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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ling is a matter of time, but it is sometimes also a matter of opportunity.

                                                                                                  ─ Hippocrates希波克拉底


I. 引見

   在那一年的夏天尾聲,crimen genitus終於開了花,Lavinia Moorehouse 太太也終於能安穩地睡上一夜。這兩件事雖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毫無關聯,卻仍各自因著不同的原因令人振奮不已。

  Moorehouse太太以連續好幾個月沒法好好入睡,自從她的先生在十七年前的一個星期天下午出外買牛奶,而且在也沒有回家後,她從此無法好好入睡。幾天過後,Moorehouse先生傳了封手機簡訊給他的太太,告訴她他不僅沒有買到牛奶,還要為了他的生意夥伴而離開她。他的那位比他年輕英俊的生意夥伴。

  Moorehouse太太就此陷入巨大的沮喪與焦慮,爆發了極其傷害身體,甚至用上四個麻瓜醫生與麻瓜的處方藥混合療法都無法成功治癒的失眠症。

  除了Zolpidem、Zaleplon、Eszopiclone和Ramelteon(注:四個皆為治療失眠的藥物),她還試過:針灸、按摩療法、日光浴和酒精。無一奏效。

  一天早晨,Lavinia的姊妹Tabitha因為曾從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兒聽說過有個人或許幫得上忙,於是決定將雙眼模糊、口齒不清的Lavinia捆進車內,把她載到了離城鎮約一小時的一處寧靜而山坡起伏的郊鄉。她們將車子駛離馬路,轉近一棟小房子後頭的巷弄裡。一棟小小的、樣式保守的紅色房子,帶有一座白色的大陽台和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

  出現在門口的女人比兩姊妹原先預期的要年輕,但她臉上帶著古怪的成熟表情,彷彿已看盡人事間的滄桑。有些人可能會稱她有著老成的靈魂。然而,儘管她很年輕,卻表現的極其專業與親切,明顯非常博學。這使得Lavinia從......好吧,非常長久以來第一次感到放鬆與平靜。

  女人將她領進一間簡單舒適,有著藍牆,布置著一張沙發、兩張椅子、一張書桌、一扇大窗和幾幅色彩鮮艷的畫作的房間,開始談話。還有問問題。然後談更多的話。若是Lavinia驚訝於自己竟願意向一個她才剛剛見面的人分享生命裡私密的細節,她也意識到自己絲毫並不介意。在一個小時快結束時,女人親切地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個帶著紫色瓶塞、繫著紫色緞帶的紫色小玻璃瓶。

  「睡前喝一小匙。一星期後回診。

  當Lavinia Moorehouse在一個星期後精力充沛、神清氣爽、微笑著回到這裡時,她不由自主地在門口擁抱那名女人,大聲說道:「妳是個能創造奇蹟的人。親愛的,一個能創造奇蹟的人。」

  女人回了她一個微笑,顯得非常高興。但對那些最忠實的客戶們來說,她的暱稱並不是奇蹟創造者,而是巫醫,一個對這名治療師來說不失為諷刺的暱稱。她理應感到被侮辱,但她的感覺卻與此相距甚遠,她反倒覺得這是大大的有趣。更進一步來說,她甚至曾考慮要把這個頭銜印在名片上,或是做成招牌掛在她的房子前面呢。

  但她不需要名片,也不需要招牌。這是個口耳相傳的生意,而且事業蒸蒸日上,門庭若市。晚上睡不著覺?胃疾?覺得醫生對你漠不關心?藥石無功?那就來找這位巫醫吧。Horace Shipp自孩提時代便為小兒麻痺所苦,在經過終其一生痛苦無效且昂貴的藥物治療後,一星期的聊天和一劑藍色的藥便緩解他所有的疼痛與症狀。Margaret Applewhite:每周一次的催眠療法和小小的綠藥丸減輕了她的憂鬱症。Sally Hanshaw:每月服用一劑亮橘色的液體治癒了她因神經損傷造成的偏頭痛,而且這亮橘色的液體不僅嚐起來有薄荷味,還使得她的肌膚光滑不少。

  這位巫醫,Hermione Granger,於霍格華茲畢業十年後似乎終於找到她真正的使命:治癒那些無望的人。

  也因此,當夏天漸漸轉為秋天,當炎熱、明亮的白天漸漸轉變成陰涼、黑暗的夜晚,麻瓜即將到來,愉快安寧的睡眠也即將到來,伴隨著一批健康的 crimen genitus,以及某位特定的混血王子。

 

  在某個八月末的明亮早晨,在她移植完一株病懨懨的魔蘋果(Mandrake),正進行著山楂樹叢(Hawthorn bush)的修剪工作時,她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清晰而獨特的劈啪聲響,使得她感到一陣寒顫竄上脊椎(她有多久多久沒聽過那聲音了)。她轉過身,發現Severus Snape正站在她的花園中央,準確一點來說,他正直直地站在她剛剛開花的黑藜蘆(Hellebore)上。

  「教授......?」

  他驚了一下,只有一下下,微微地欠了身,只是微微的,而且不太正對著她的方向。

  「Granger小姐。」

  那個聲音!她凝視著他。這真的他,確確實實的,而不是甚麼幻影。還有誰,還有誰能有那個聲音

  她清了清喉嚨,突然間極度渴望一些水。

  「妳......?」

  他向前邁出一步猶豫的步伐,腳下的靴子壓碎了一些蕁麻(nettles)。

  「呃......」她開口說道。

  他又猶豫地往前走了一步。嘎吱。這次輪到了泡泡莖(bubotuber)。他發出一聲刺耳不悅的嘆息,停止移動,視線聚焦在他的膝蓋骨附近。

  「教授......」她試著再度開口。

  「Severus。」他立刻糾正她,聽起來非常向一個教授。「妳已不再是個學生,Granger小姐。也不再是個小孩。」

  的確不是。但奇怪的是單單站在他面前,就能讓她覺得自己多麼像一個學生,或者小孩。她很快地深呼吸一口氣。

  「你為......為甚麼會來這呢?」

  他又向前邁了一步。

  他嘆出一口氣。「請原諒我,但我現在到底站在甚麼東西上?」他開口詢問,但沒有往下看。

  「膨豆莢(puffapod)。」她凝視著他。這男人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啊?

  他咬緊牙關,雙手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頭。

  「先生,你......」

  「Granger小姐,你仍然是名......治療師,是嗎?」

  她點點頭。「一名治療學家。是的,我是。但是......」

  「非常好,看來我需要妳的協助。」他說。

  「啊......是。好。」她發現自己無法將話語組成一句流利的句子。她沒辦法不盯著他瞧。「我不明白......」

  「很明顯的。」他嘆了口氣。移向左邊,將一些小白菊碾碎成一團爛泥。(「該死的。」他咕噥著。)Hermione的嘴掉了下來。

  噢。

  「你......」

  「瞎了。」他站停了一下。「正如妳所見。」他又停頓了一下。「不好意思,這是個彆腳的雙關語。」

  她出於直覺地伸出手,想抓住他,但及時在他黑色斗篷的袖子旁停下。

  「有沒有甚麼地方可以讓我們談一談?」他問。「私底下談一談?」

  「有的。有的,當然有。」她朝他移近了些。「請進,教......Severus,請進,進來吧。」

  他舉起他的雙臂向外伸去,彷彿想抓住什麼東西。

  噢。

  「如果妳能......」他說,他的聲音十分安靜,漸漸消逝不見。

  她走向他,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伸出手,環繞在他的臂膀上。


此處的原文為:Come back in a week. 原譯文為:一星期後回來。但我認為畢竟這個情境是在看診,因此改為「一星期後回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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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phyrus 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